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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又長又暗,一時看不到儘頭。
武澤拿著夜明珠,抱著鳳離的胳膊,在前麵小心試探。
陣法碰到地麵和障礙物阻隔,這個步速應該出了陣法。
但是周圍冇有彆的出路,隻能沿著這邊一直走。
“澤兄,還有多遠啊。”鐵風跟在武澤身後,平日裡堅毅的麵龐,此時多了幾分苦澀。
武澤顫巍巍回頭,心虛道:“應該快了!”
幾人又走了一段時間,前方終於有了光亮,加快步伐,果然前麵豁然開朗。
武澤還未驚喜的叫出聲,就被鳳離拉著看向前方的景象。
頓時驚訝變成了驚嚇。
武澤倒吸一口涼氣,嘴角抽搐。
其餘的人跟著出來,一樣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麵前是一個如山般大小的骨堆,堆積的都是人骨,此時正立在他們麵前,宛若死神的召喚。
空氣中夾雜著屍骨的腐臭味,還有幾隻禿鷲在上麵啃食,看的令人作嘔。
膽子不行的胃裡已然翻江倒海。
“我們還往前走嗎?”秦婉淑從未見過如此畫麵的她實在忍不住了,扶著一旁的樹乾嘔起來。
這景象實在讓人難以抉擇。
到底什麼東西能乾出這種事?
屍骨成山,必然是個厲害的!
眾人從未想過曆練之路會如此困苦,剛出險境又遇沼澤。
不得不重新正視自己這次曆練的機會。
冇人敢在近一步。
誰知道這骨堆後麵會不會藏著一個可怕的凶獸?
太子道:“我們在山洞裡休息一晚,明日再說,如何?”
天色不早,眾人點頭,重新回到洞中。
夜晚,洞外狂風大作,吹的洞內呼呼作響,彷彿有人在哭泣一般。
白檸西在外麵睡眠一直較淺,直接被吵醒了。
煩躁的揉了揉頭,往洞外走去。
西蒼有感應,也跟了出去。
山洞外的風在人出來後就停了。
白檸西解開封印,隨手一揮,一塊大石頭悄無聲息的堵住了洞口。
“哪個不長眼的打擾老子睡覺!”手中金光乍現,一條幾尺長的金鞭攥在手中。
西蒼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又用爪子洗了兩把臉,才道:“小祖宗,又誰惹你了,大半夜出來你這不是找死嗎?”
白檸西回頭看了一眼,冷聲道:“誰讓你出來的?”
“你這有危險,我當然能感受到了,不僅我,國師也能呢。”
白檸西很清楚,妖孽國師隻是在她的靈海中放了一個和他相似的契約陣,如果遇到危險,大肥害怕,作為主人的他很快能感受到。
隻是冇想到這隻貓居然真不是個人,要是按從前的記憶講,就是個妖精。
西蒼並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繼續道:“彆想讓我害怕,我是不會讓少君來救你的。”
“聒噪。”白檸西隨手一揮,西蒼感覺整個人漸漸脫離了地麵,在望向少年時,眼睛已經不可思議的睜大了。
白胖的身子在空中轉了兩圈,渾身彷彿套了一個現編織的透明袋子。
下一秒,透明袋子刷的一下飛了起來,掛在半山腰的樹杈上。
西蒼努力往下看,心底的好奇彷彿鐵樹抽了芽開了花。
這……這小祖宗居然不是廢物?!!
白檸西輕飄飄瞥了眼山崖上掛著的白貓,西蒼頓時覺得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一鞭子將山高的骨堆抽散,頭顱枯骨順著力道飛的四處都是。
山倒的同時,也看到了後麵的景象。
一隻長著狗頭的青蛙趴在後麵的水塘旁,剛剛的風聲不過是他睡覺打呼的聲音。
狗頭蛙肥碩的後腳匍匐在地,一股隨時都要發動進攻的樣子。
見來人是一襲紅衣,先是愣了下,隨後長長的舌頭射出,直奔入侵者。
“還真是你。”白檸西麵色不變,金鍊繞著黏膩膩的舌頭繞了一圈,兩下跳出了五米多遠,將金鍊的一端係在了樹上,金鍊中的倒刺彈出,抓住了樹乾以及狗頭蛙的舌頭。
狗頭蛙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一蹦便是十幾米,可怎麼都掙脫不開這鏈子。
白檸西注入靈力,雷火順著鏈子燃了過去,狗頭蛙一見這熟悉的操作,不得不咬斷一舌頭逃跑了。
狗頭蛙這個生物並不珍貴,但因為相貌醜陋,經常被人圍剿,加上一胎一子的生殖能力,讓他們的數量漸漸稀少。
見過的人少之又少。
白檸西用水屬性清洗了鏈子,纔將鏈子收回。
上次來這的時候,狗頭蛙還冇這麼大,不過半人高,喜歡用骨頭殘骸堆建自己的巢穴,有時也會咬死幾個老弱病殘。
那時候暗夜森林還未封住,她路過正好遇見這東西準備偷襲一個采草藥的婦人,於是就教訓了一頓。
冇想到這東西不僅複原能力強,臉皮還厚,居然又開始偷襲人了。
地上的殘肢斷臂明顯是新的,應該是趁機進來找寶貝,結果一命嗚呼的修士。
還真是不太幸運。
隨手將樹上的大肥摘了下來,此時的大肥已經不敢正視她了。
西蒼心裡盤算著:狗頭蛙惹到她睡覺就冇了半根舌頭,他這要是惹到小祖宗,還不得冇半條命!平日禦師囂張的不行,若是禦結以上……
不敢想不敢想。
白檸西也不管他在想些什麼,在空氣中化了一個符印,輕輕一點,符印縮小印在了西蒼的頭上,消失不見了。
西蒼眼神一滯,腦海裡響起了威嚴而神聖的梵文,緊接著宛若上古聲音從遠處蔓延而來:誓言陣生效,如有違背,萬劫不複,永世不入輪迴。
西蒼一愣,在望向麵前的俊美少年,彷彿看到一個魔鬼般。
能與神獸簽訂誓言陣已然不是普通陣法師能辦到,他也從冇經曆過被人牽著鼻子被迫簽了陣法,還是如此狠的陣!
明明不動時人畜無害,乖巧俊美,可怎麼辦事的手段這麼狠呢!
西蒼感覺自己的腿有點哆嗦,尤其是看小祖宗笑的時候,總感覺脊背發寒,如同背後是一座冰山。
腳下袋子一破,四腳著地,連忙夾著尾巴逃跑了。
相比來說,其他人這一夜算是過的安穩。
翌日清晨眾人繼續趕路。
石洞入口被一塊大石頭堵住大半,隻留了一人通行的小路。
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不過任何可疑現象在暗夜森林就好解釋的多。
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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