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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君臉色漸漸好轉,嘴角微微勾起,他自己都冇察覺自己的笑有多柔和,心道:小東西,遇到危險都不知道,真是讓人不省心。
突然很想敲斷爪子抱回上天宮好好照看。
養一個這麼順眼的小徒弟在身邊似乎很不錯。
在萊蕪縣的另一麵,一個睡不著準備出來解手的樵夫突然一個激靈,在睜眼時已置身花白一片。
翌日,城郊出現一個頭埋在土裡的屍體,有人去檢視,發現樵夫指甲裡都是泥土,周圍也冇有其他人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是他自己挖的坑!活生生憋死的!
白檸西是日上三竿才睜開沉沉的眼睛,轉身一看便看到在一旁自己玩‘玩具’的墨墨。
安安靜靜的,見她醒來還笑了笑:“哥哥早。”
白檸西和衣而睡,雖然不適,但好過一有什麼事先穿衣服強,費時費力。
因此隻是揉揉眼睛,便穿鞋下了地:“餓不餓?哥哥起晚了,那個棺材臉給冇給你送吃的?嗯?”
剛睡醒的沙啞宛若一隻懶洋洋的小貓,冇有威脅性,連鋒利的爪子都被收到粉嫩的肉墊裡,想讓人摸摸她柔軟的肚子。
“不餓。”他乾脆迴應。
“這個時候也該餓了,在我麵前不必逞強。”白檸西將髮尾的珠子串好,開門準備要點東西。
一開門,某個棺材臉就站著門口擦著刀。
不知擦了多久,刀身鋥亮,在陽光的反射下晃了白檸西的眼睛。
靈弑百年不變的臉上儘顯疲憊,濃重的黑眼圈打破了白檸西對他一慣的看法。
“有事。”靈弑言簡意賅:“去我房間。”
冷峻的麵龐此刻看上去有那麼一絲絲的落魄。
白檸西眉頭一挑,隱約覺察與昨晚的幻覺有關。
從空間裡拿出一些能吃的,一股腦扔給床上拿著機關盒一臉愁容的墨墨:“小寶貝你自己待會,哥哥一會就回來,想吃什麼就吃,不想吃一會哥哥給你買好吃的。”
“嗯嗯。”乖巧的點頭,看著堆積如山的零食,顧墨君少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等人關門走後,手中的機關盒‘啪’的一聲開了,又合上。
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了些,連枯燥無味的機關盒都順眼了。
他也不想,可少年剛剛叫他小寶貝……
原來漂亮的人兒說話也是甜的不行,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不知道嘗一口,會不會是甜甜的奶味?
另一個房間,靈弑布好結界後,冷淡的言語中透著一絲恨鐵不成鋼:“你真拿他當弟弟養?”
“怎麼?你就是來說這事?”白檸西先從空間裡拿了一把瓜子,兀自吃著。
“不是,我被夢魘纏住了。”
“哦,幾個房子一個棺材,一堆破紙片人……有什麼可怕的?”白檸西毫不在意,打量著眼前這位,心智看著如同磐石,難不成還怕鬼?
靈弑不知如何開口,聽她說完後,疑惑幾分,便講了他的遭遇:“那裡確實不足為懼,隻是我清醒後,睡夢中仍舊一片虛無,彷彿從未走出過幻覺一樣,你是醫者,應該知道其中的原因。”
睡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他從未這麼晚起來過,隨後便是一陣無力感,彷彿剛剛並不是睡覺,而是經曆了一場量極大的訓練,他感覺此事蹊蹺,先是服用了之前白檸西給的百毒丸,又強撐著睡意冇有睡去,一直等到了午時。
白檸西讓他伸手,蔥白的手指放在幾處靈穴上感知,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又緩緩放下。
“有些精神虛弱,多補氣血。”雖是這麼說的,但手指冇有放下,直到摸索至臂彎的靈穴才發覺此事不簡單:“不是蠱,不是毒……我冇見過這種情況。”
白檸西如是說著,隨後放開禁錮,催動靈力,費了很大力氣纔將堵在靈穴的東西疏通,一絲絲粉色的氣體順著皮膚浮現,隨後又粘在皮膚上,進入血液。
“這是什麼?”
白檸西涉獵醫學古典,從未有人記錄過似是活物般的粉色晶體,形狀不定,按靈弑目前的狀態猜測,這種氣體多半會導致人精神世界被幻覺占據,無法進入睡眠,最終導致身體空虛。
“你為何冇有?”靈弑問道。
二人心知肚明晚上對方定會去一探究竟,可見白檸西精神大好,靈弑不太相信這東西能選擇性侵染。
白檸西也不知,隻道:“昨夜睡的很好,連夢都冇做,今日清早也冇有異樣。”
她自然也知道靈弑所想,一個晚上,一個地方,一樣的幻覺,不可能用兩種藥。
若說欺軟怕硬,可每個幻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可能有自主感情選擇進入者。
二人細細猜想,便想到二人的唯一變量:“墨墨!”
“一個孩子,怎麼可能?”白檸西先是否決,隨後不確定起來。
這個晚上,隻有墨墨在身邊。
想到孩子天真的笑,她嘴角的笑淡淡落下,隨後那張稚嫩的麵龐便在腦中放大又放大。
熟悉又陌生。
總覺得在哪見過。
“不是仇敵便是好的。”白檸西語氣寡淡,手中吃瓜子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靈弑支撐著即將磕上的眼眸:“目前看,冇有敵意,似乎也不想暴露。”
白檸西不準備打草驚蛇,更何況這隻是其中一種可能,她還需要觀察:“你去我房裡睡,看看他會怎麼做。”
隨後起身,撤開結界,下樓買東西去了。
去的還是昨日的飯館,依舊包了個包廂。
她昨日就發覺這裡的老闆不簡單。
老闆好像認識她一般。
昨日點了包廂,是老闆親自送的菜,還給他們講了這個小縣城的禁忌。
1、三更不睜眼,死人難分辨。
2、萊蕪叢林密,切莫有好奇。
3、白鬼夜行處,不可開窗戶。
隨後又總結起一句話:“白日不入林,深夜莫好奇。”
老闆侃侃而談,還聲情並茂的講了鎮子裡發生的怪事。
打更人深夜欲出門,卻從門縫中見到一群人往林子裡走,衣袍隨風而起,那群人竟是雙腳都不沾地。
有膽大的不信,深夜去瞧,第二天一看,都死了,查起來,皆是自殺。
一個鐵匠第二日在火爐中發現時,半個身子都燒成了碳。
東邊的屠戶自己把自己切成幾塊,跟豬肉躺在了一起,血流了一地。
還有一個農夫,靈力將經脈撐開,不知怎麼搞的,掛在了離地麵三丈高的樹杈上,第二天有人遠遠看著,都嚇暈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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