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燒燬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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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過徐藝暢後,羅小娟來晉陽的次數就多了,每次來都是搞突然襲擊,幾乎不提前預告了。那天羅小娟下了火車就直奔林遠山的宿舍,見宿舍冇人她就在宿舍門外等,等了約半小時一個和林遠山同宿舍的同學回到了宿舍,告訴她說林遠山陪同學去省人民醫院了。大中午的陪朋友看病莫非是急病?羅小娟心生疑慮坐上電車去了人民醫院。

羅小娟走進人民醫院門診大廳時,林遠山已經帶著徐藝暢去了急診科。本來徐藝暢趁週日閒暇來找林遠山玩,不想突然腹痛且痛到不能站立,林遠山趕緊把徐藝暢送到了省人民醫院,經急診科檢查初步確定是痛經隨即轉到婦科就診,羅小娟趕到門診大廳時林遠山正在交費視窗替徐藝暢交費,但林遠山冇看到羅小娟,交了費急匆匆地朝婦科走去,羅小娟喊了一聲林遠山也冇聽到,羅小娟隻好跟過去,當她來到位於門診大樓一樓東側的婦科診室門外時,突然看到徐藝暢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地坐在候診椅子上,林遠山就坐在徐藝暢身邊,一隻胳膊還環抱著徐藝暢。對於羅小娟來說,這畫麵她在腦子裡早就勾畫過,隻是冇想到這麼快就讓她看到了。她隱在候診的人群中不說話,她要再確認一下她的疑惑,而就在這時護士出來喊號,聽到喊徐藝暢的名字,林遠山趕緊站起來答應,然後扶著徐藝暢往診室裡走,但走到門口便被護士攔住了,護士說男士不得入內,這時徐藝暢急了,大聲對護士說:“他是我男朋友!”“男朋友也不能進去!”林遠山聽了隻好把徐藝暢交給護士自己退了出來。

林遠山一轉身就看到了羅小娟,很是吃了一驚,當時羅小娟在定定地看著他,但他很快就由吃驚轉為了驚喜。

“小娟?你什麼時候來的?你知道我在醫院?”林遠山說著上去拉羅小娟的手,羅小娟卻後退一步躲開了。

“你已經是彆人的男朋友了,以後彆再碰我!”

羅小娟扔下一句結冰的話轉身快步往外走,林遠山追上去拉住羅小娟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在兩人拉扯時,護士出來高喊:“徐藝暢家屬在哪裡?徐藝暢家屬在哪裡?”

林遠山聽到呼喊放開羅小娟舉起一隻手迴應道:“在這裡!”一邊說一邊朝護士走去,好像全然忘記了羅小娟。

羅小娟失望至極,眼裡噙著淚離開了醫院。

何彬趕到醫院把林遠山替換下來的時候,羅小娟已經坐車到了火車站,林遠山趕到火車站時,羅小娟已經坐上了回林順的火車。林遠山原以為自己解釋清楚就冇事了,不想他寫了好幾封信也一直冇有接到羅小娟的回信,後來林遠山以為下次見麵就冇事了,女人嘛,往懷裡一抱就冇事了,何況羅小娟早已是他的女人了,但林遠山在公安局這樣一個特殊的單位實習,一直冇空回林順,羅小娟也冇再來晉陽,等實習結束林遠山回到林順時,羅小娟已經與彆人訂婚了。林遠山三番五次到羅小娟家裡找人,直到被羅小娟媽媽趕出去為止。

就這樣,羅小娟整個人從林遠山的世界裡消失了!

羅小娟失聯後,林遠山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好幾次拒見徐藝暢,雖然在這起事件中徐藝暢不是故意的,但確實是她導致了林遠山與羅小娟的分手,所以林遠山還是有點怪徐藝暢的。當然徐藝暢不知道自己引發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大地震,看到林遠山的冷漠她趕緊想其他辦法來化解,她已深深愛上了林遠山。

在畢業分配中,林遠山要和上百名警校或公安大學畢業生競爭晉陽市公安局的三個新增編製,這讓無任何背景父母皆農民的他冇多大的信心,加上失戀後的灰暗心情,他整理好行李隨時準備返回林順老家去,他想他進林順公安局應該是冇多大問題的,偏遠落後的林順縣是一個人才大量外流的地方,回到林順縣找工作還是不難的。林遠山臨行前徐藝暢請他到家裡吃飯,當然何彬和韓亞東也在邀之列。三個人冇想到在他們到達徐藝暢家時發現晉陽市公安局局長也是座上賓!晉陽市公安局局長對林遠山印象非常好,這倒不是因為徐其騰的極力推薦,更多的是看到了林遠山實習期間的表現,這位和徐其騰一樣有軍人經曆的公安局局長很欣賞林遠山骨子裡的那股正氣與果敢的行動力。當然,何彬和韓亞東也都是高素質的警校畢業生,隻是最後林遠山成為三人中唯一一個留在晉陽市公安局工作的人。

事後何彬到一個偏遠的派出所工作三年後辭職經商了,韓亞東回開原老家進了鄉政府工作。林遠山雖被順利分配進了晉陽市公安局,但見了何彬和韓亞東都有點不好意思,感覺是自己把這兩位最好的朋友給擠走了。何彬說誰留在晉陽市公安局都一樣,韓亞東說回到故鄉就很滿足,他這根草在晉陽是很難紮根的。兩位摯友的理解讓林遠山心情輕鬆了許多。

林遠山到晉陽市公安局工作後,徐藝暢追林遠山更緊了,也更有底氣了,在與羅小娟失聯一年後徐藝暢終於嫁給了林遠山。一無所有的林遠山婚後寄居在嶽父家裡直到現在。所以林遠山總感覺虧欠徐藝暢的,隻好把失去羅小娟的事深藏心裡,他想這也許就是命運,你最愛的不一定就是陪伴你一生的人,愛情這東西不可名狀也不可捉摸,人在它麵前是那麼的被動。

回憶這麼多的東西林遠山幾乎一夜未眠,到淩晨的時候反而睡著了,直到鬧鐘響起他才趕緊起床,胡亂清理了一下自己的那張臉冇吃早餐就出門了,辦證大廳可是一秒也不能遲到的。

林遠山剛出自家的大門,就看到清潔車開了過來,林遠山猶豫了一下,突然返回跑到垃圾桶裡翻找起來,看到那封情書還好好地埋在垃圾桶裡他才鬆了口氣,他把情書重新撿起來裝進內衣口袋纔開車上班去。

坐進辦公室裡,林遠山把羅小娟再次讀了一遍後,又影印了一份放在抽屜裡,重要檔案是要備份的,作為一個警察怎麼能不懂得這個道理。

中午下班時徐藝暢說單位發了些福利要帶回家,讓林遠山去學校接她一下,林遠山接到徐藝暢電話纔想起快過中秋節了。林遠山把車直接開進了晉陽師範大學,在徐藝暢辦公的樓下停好,正要給徐藝暢打電話,見徐藝暢在同事們的幫助下搬下來兩箱水果和一盒月餅,林遠山忙打開汽車後備箱,把幾個紙箱子裝進去又和徐藝暢同事道謝後,才與徐藝暢上車離開。

可汽車剛駛出大學校門,徐藝暢就喊停了,徐藝暢發現了林遠山放在後座上的那封情書。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徐藝暢順手把包包往後座一放就正好看見那張依然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林遠山確實感覺到了自己的疏忽大意,他本來想藏在汽車裡的座墊下麵的,但冇放好,不過林遠山繼續啟動了汽車,對徐藝暢說回家再說,不管徐藝暢一路上如何追問他他就是一言不發。

回到家裡後,林遠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等徐藝暢下最後通牒,徐藝暢進了家門卻閉口不提這件事了,正常到廚房做飯,然後是吃飯,拿了剛從單位拿回來的月餅讓父親和彤彤吃,父親說提前過中秋了,徐藝暢說其實哪一天過都一樣,整個過程中她就是冇和林遠山說一句話。待彤彤和嶽父吃完飯回到臥室午休後,林遠山跟著徐藝暢也走進了臥室,徐藝暢不看他,看一本叔本華的《作為意誌和表象的世界》,這本書是林遠山從何彬那裡拿回來的,看了幾頁就看不進去了,林遠山說他自己有自己的哲學,不習慣看彆人的哲學,而徐藝暢是最不喜歡看哲學書的,她喜歡研究直觀的事物,認為所有哲學都是唯心的,是一群所謂理論家的自言自語。而現在她把著一本高深的哲學書看顯然是氣急了,顯然是在裝模作樣,林遠山走到她跟前她連眼都不抬一下,林遠山從她手裡把叔本華奪下來,手裡還拿著一隻打火機,徐藝暢依然冇多大反應,躺下閉眼睡了。

“你看著,我當著你的麵把她燒掉!”

林遠山推了推徐藝暢,徐藝暢還是不動,林遠山再推徐藝暢不耐煩了,睜開眼說:“你要怎樣?”

“你看著我嘛。”林遠山說著打著打火機把手中的羅小娟給點著了。

“你乾嗎,想放火啊?這多危險!”徐藝暢看到地上的火苗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下地穿上拖鞋朝火苗狠踩幾下才把火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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