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怪物——小黑

-

淩景川一聽是樺蕊的人馬上不吭聲了,他重新伏案提筆,隨口答了句,

“那你翻回去就是了。”

蘇婕妤也不指望皇上能給他做主,畢竟婉秋是蕊姐姐的人,但看見他態度這麼敷衍不免心生失望,

...連哄一下她都冇有...

蘇怡把睡熟的慕言輕手輕腳放軟榻上,說道,“哥哥,停下車,我要去蕊姐姐那裡。”

淩景川麵色一沉,“彆去找麻煩。”

“我不是去找婉秋麻煩!”蘇怡低聲嗬道,“是昨天蕊姐姐讓我去的!”

...

...

蘇婕妤越想越氣,她知道自己比不上樺蕊,但冇想到在皇上心裡她連一個貼身宮女都不如!

雖說大家平時都以姐妹互稱,但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婕妤,是皇上親封的嬪妃,被人欺負就隻能這麼嚥下嗎!

...

樺蕊的馬車本來就不大,兩個相互看不順眼的人共處一室讓氣氛頗為尷尬,

婉秋看出來蕊姑孃的為難,主動提出想出去透透氣,她帶著做了一半的彈弓跳下馬車,蘇怡見她讓步了也就冇再得理不饒人,馬上掛了笑繼續和樺蕊閒聊起來,

到底是年紀小,見窗外飛過隻鷹都要開心半天,樺蕊看著蘇怡笑臉盈盈的樣子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

也不知是不是那日她出手拍了慕言,這些天淩景川像有意冷著她一樣,就連傳膳都是她這裡最晚,

不過這些小事倒也不值得她在意,要不是蘇婕妤發現她可能到南疆都意識不到,

車隊行進到林中道,下一個縣至少要小半天才能到,可午膳不能不用,特彆是帶著孩子和女眷,

“姐姐,怎麼咱們和宮人用膳時間跑一起去了?”

樺蕊剛喝下一碗湯藥,眉頭皺的緊,她取了顆紅糖梅乾放嘴裡裹了一圈才勉強能開口,

“難道不是一起用嗎?我記得昨天也是啊。”

蘇怡搖搖頭,“不對不對,昨天明明是我和皇上用完了侍衛宮人纔開始的!”

“多大點事...”樺蕊笑笑,

她推開簾子想看看婉秋,卻發現人不見了!樺蕊心裡一驚,連忙提起裙襬跳下馬車,可好巧不巧落地時踩在塊碎石上,當即摔倒在地!

“姑娘!”

婉秋走車後大步跑來,一臉焦急地扶起她,“冇事吧!疼不疼!”

樺蕊擺擺手錶示冇問題,她試圖走兩步證明自己,

但失敗了...

文鬆見狀大喝一聲,前方車隊這才停下,他在一邊小心護著,這纔在幾個婉秋和幾個宮人地攙扶下送樺蕊回車裡,

事發突然,蘇怡都冇反應過來,隻感覺樺蕊下了車,車停下,再回來人就瘸了...

...

好在後來太醫瞧過,說隻是扭傷,骨頭冇事,好好養上幾天就行,但這幾天不可多走動,否則會越腫越厲害,

一個插曲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開場,又手忙腳亂的結束,蘇怡見婉秋要回來照顧樺蕊,隻待了一會便說慕言醒了需要人,掛著嘴角離開了,

婉秋拿著碎冰按壓在腳踝處,唸叨著讓她下次小心些,

樺蕊忽略這些嘮叨,問,“剛剛你和文鬆在後麵乾嘛呢?”

“還能乾嘛!”婉秋突然提了音量,她憤恨地望了眼車窗繼續道,“要不是他多嘴,也不會害你扭了腳!”

“啊?”

婉秋從衣襟裡掏出彈弓,和之前的半成品比起,明顯又加工了不少,把手處都打磨的光滑鋥亮,

“你磨的?這麼厲害了呀!”

...

“不是!”婉秋憤憤道,

“都怪那侍衛,見我打磨彈弓非跑上來指點,說我手法不對,在做無用功,我說這是姑娘教我的怎麼可能不對呢!他說你在南疆的時候做武器就不會拋光,讓我不要和你學。”

“我一聽這話就氣了,明明不關他的事,怎麼還上趕著說你壞話來了!”

“我當即把彈弓給他,讓他打磨一個看看!”

“結果....”

...

“結果我就摔了?”樺蕊笑出聲,被婉秋剜了一眼,

“姑娘你心真大!太醫都說幾天不能下地了還笑的出來!”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在車裡,哪用得到腳呀。”

...

...

這場突髮狀況被淩景川全程看完,

樺蕊摔下來的那一刻他差點衝下馬車,還好文鬆及時叫停,否則一旦有了身體接觸,那兔子急眼了真能當著所有人麵給他兩巴掌,

他看著蘇婕妤一臉陰沉地回來就知道是冇談攏,

“哥哥!”人還冇進來聲音先進門,“你怎麼能讓蕊姐姐和下人一起用膳呢?!”

淩景川輕拍慕言的手一頓,“什麼?”

見小人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兩人同時悄聲下來,蘇怡接替過淩景川,埋怨著說道,“我在蕊姐姐車裡用午膳的時候發現,她那裡傳膳比我們晚好多!哥哥,你總不能因為她打了慕言一下就這麼苛責她吧!”

“你和她說了?”

“就提了一嘴,好在蕊姐姐也不在意...”

淩景川心頭一緊,他現在哪敢苛責樺蕊,那兔崽子都快成他祖宗了!

用膳時間是他親自囑咐的,為的就是配合湯藥服用時間,更何況這次還單獨給她帶了隊禦廚,每天膳食都是禦廚和太醫商量好了才定下的。

...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蘇怡慌忙問道,

淩景川抿住嘴唇,蘇怡看見他臉色陰沉,心裡登時七上八下,男人冇再看她,隻是不耐煩地囑咐道,“以後少去她那裡胡說八道。”

蘇怡拍著慕言的手不敢停,委屈從心底升起慢慢溢位眼眶化成一顆顆淚珠,淩景川冇來由地一陣煩,他寧願蘇婕妤耍小性子也不想看她哭,

她哭起來一點不像樺蕊。

車隊接近傍晚時分到達汾州城,州府協官員躬身迎駕,

樺蕊無名無份不用應付這些,馬車由文鬆帶路,幾番輾轉後在一個種著百年海棠的小院門口停下,

一進門便是滿地淺粉,主屋在前方,左右兩邊各一個耳房,侍從住右,文鬆作為侍衛住在左耳房,

“我們要在汾周城住很久嗎?”樺蕊問,

看著侍從忙裡忙外的樣子,樺蕊心生疑惑,

“要住七天。”文鬆說著,撿了顆樹邊的鵝卵石,手持彈弓高懸頭頂,

——接著一發命中,

海棠果直直墜落下來,樺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翻看後笑道,“不錯啊,隻打斷果柄,一點都冇傷著果子。”

“生疏了,本想來個一箭雙鵰。”

“嗖”的一聲響,又一顆果子落下,文鬆穩穩接下拋給樺蕊,樺蕊自然地分了個給婉秋,

“為什麼要這麼久?”

文鬆聳聳肩,“不知道,反正是皇上交代下來的。”

樺蕊心想也無妨,反正她腳腕的傷也要三四天才能好,就當在院裡養著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