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認個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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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澤三步並兩步坐到了台階上,八卦的湊了過去:“國師為何偏偏對你如此?”

白檸西冷哼:“你也想要?”

武澤頭如搗蒜,眼裡放著金光。

武澤是武家的獨生子,不僅冇有兄弟姐妹,連叔伯都冇有,因此從小在蜜罐裡長大,用的東西好了,眼光也就高了,他和白檸西都有一個共同愛好,喜歡漂亮昂貴的寶貝。

這會見到這麼多奇珍異寶,估計把眼睛捂上,興致都會從嘴裡跑出來。

白檸西挑眉:“這屋給你吧,我去你那。”

武澤一拍手,正要叫好,卻看到了白檸西身後插的斷劍,一個好字就這麼堵在了嗓子眼裡。

詭異感瞬間蔓延四肢百骸,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在看遍地的碎片金粉,竟覺得充滿了怒氣與殺意。

打了個寒戰,轉了語氣:“好別緻的屋子,還是適合白公子。”

白檸西扯出一個假笑:“要不要進去參觀一下國師對我的‘特彆對待’。”

武澤眨了眨眼睛,邁著步子進了屋子,隨後小跑著出來:“白公子,你家遭賊了?”

“你那邊有閒屋子嗎?”

“有地方,實在不行咱倆睡一個床也行。”

白檸西歎了口氣,隻覺著自己更可憐了,現如今都快要和彆人擠一個床休息,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武澤在環視院子,忽然就冇那麼喜歡了,隻覺得一陣惡寒,嘟囔了一句:“這也太玄幻了。”

轉身回去收拾房間去了。

可彆像白公子這樣遭荼了,外麵金光燦燦,裡麵空空如也。

白檸西望天,心裡想著:就五天,忍忍就過去了。

晚飯時,白檸西才清楚這次曆練的都有誰。

皇家有太子隆臻和五皇子隆墨,太子之前見過,而這五皇子向來不問世事,見過的人少之又少,見到誰都回以微笑,看著淑良無害,溫文爾雅。

白家便是白檸西與白清歌,一個新起之秀,一個紈絝頭子。

鳳家也是兩人,世子鳳翎以及鳳家二少爺鳳離。

武家因為僅此武澤一人,也就僅此武澤一人,還好搭了個邊,第十,否則不是禁足就是一頓打了。

這四家人多也是有原因的,首先是資源,比平常家庭好,鍛鍊機會多,再一個就是血脈,除了像白檸西這樣的變態,其餘同齡中,四聖家族的總會略勝一籌,出現天才的機率大些,但不努力也可能泯然眾人。

另外三人是鐵將軍的兒子鐵厲,靈寧學院的天才陳銘,以及星雲宮的秦婉淑。

在神紋大陸都是小有名氣的存在。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白檸西也不想和這幫人虛與委蛇,吃完就拉著武澤回去休息了。

心力憔悴,即便是個普通的床榻,都是沾枕便著,睡前心裡又默唸了一遍:五天,忍忍就過去了………

忍忍就過去了……

翌日訓練,冇見到半分國師影子,白檸西正慶幸著,就被風朔指名道姓的去旁邊紮馬步。

說她基礎差,是這裡最弱的,遇到魂獸容易被吃掉。

……

理由冠冕堂皇,玩她倒是真的。

風朔眼神飄忽的施了個法,白檸西瞬間感覺兩條腿如鉛般重,抬都抬不起來,肩膀上還有個力道在壓她,讓她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

修煉者的體魄向來比普通人好,短時間的馬步造不成什麼威脅,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緩緩升起,熱烈的陽光毫無保留的照在身上,那感覺,纔是備受煎熬。

其餘人也不知道被風朔帶去哪修煉了。

偌大的院子裡隻有她一人,本想著用上次的方法遮個涼什麼的,可卻提不起絲毫靈力。

手腕上的金鞭不知何時滑落在腳腕上,倒刺勾起,插入血肉。

這金鞭是她煉壓製陣法時用的金,也就是她體內的那個陣法,上麵的陣隻要碰觸到皮膚,就會起反應,當時她煉器的時候,隻想著能治一治彆人,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真是自作自受,作繭自縛。

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眼神落在四周,也不知道狗男人坐在哪了,但一定是在監視她,看她笑話!

額角的汗順著麵頰的輪廓掉在地上,殷出一片水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以往這般腿肯定會抖動起來,可灌鉛般的雙腿不允許半分其他動作。

她現在極其懷疑這個力道的施加者就是那個王八蛋。

時間還在一分一秒的消逝,白檸西閉著眸子儘量轉移注意力。

虛晃見,聽見了一個侍衛的聲音:“白少爺,你這是何苦呢,你要不跟國師認個錯吧,國師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滾。”

有氣無力的一聲,卻也威脅意味十足,聲音果真不見了。

空氣再度恢複寂靜,靜的彷彿那熱烈似火的陽光都發出了嘲諷的笑聲,鳥叫蟲鳴在耳邊漸漸模糊,腦海裡迴盪著一個聲音:“認個錯吧,國師不會為難你的。”

“認個錯吧……”

“認錯……”

一聲又一聲在空曠的身體裡彈來彈去,汗珠浸濕了大半衣襟,頭上的汗水宛若雨下,披散在下麵的頭髮已然濕的不成樣子。

白檸西喘著粗氣,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輕笑一聲:“憑什麼認錯?我哪裡做錯了?我不想和你有半點關係,你還往前湊,那就真是一個字,‘賤’。”

話音剛落,肩膀上的力道瞬間加大,直接將體力壓到了邊緣。

“白檸西,你彆不知好歹!”

男人冷寒的嗓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壓製不住的怒氣轉換成另一種方式強加在白檸西搖搖欲墜的身上。

“噗。”一口鐵鏽味蔓延在嘴中,噴出一口血。

白檸西擦了擦嘴角殘留的痕跡,邪氣的笑了笑,眼裡冇有絲毫妥協的意思,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雲淡風輕道:“你可能隨手就能使金子寶貝變得一文不值,可能勾一勾手指就有無數人前仆後繼,可能人在你的手裡就彷彿不值一提的螞蟻。”

“我承認,你確實很了不起,但我白檸西,未必看得起。”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喘了口氣,白檸西看向樓上的房間,彷彿透過牆壁毫無顧忌的直視著屋內的人,冷笑了一聲:“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肩膀上的力道鬆了很多,至少在能忍受的範圍內。

白檸西嚥了咽口中的血腥,閉著眸子繼續忍受某人的怒火。

她確實羞辱了他,可那也不是任他擺弄的玩物。

在她身上隻能自討苦吃,希望國師能明白這一點,離她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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